曾有學者指出,聆聽大自然雀鳥聲可以緩和工作壓力和提升生產力。當我們每天享受著鳥兒哼出的自然樂曲,另一邊廂,鳥兒卻因為人類造成的嘈雜環境而影響生存。雀鳥倚靠叫聲來傳遞訊息、守護領土、定位和求偶,四周環境愈吵,對牠們影響愈大。鳥兒為了應對城市的嘈雜環境,原來正在竭力地調節歌聲,我們在欣賞鳥兒歌聲的同時,有否察覺當中的變化?
城市人多車多,建築物密集,加上城市建設容易將聲音反射,令環境變得嘈雜。在噪音下,雀鳥的叫聲變得難以有效地傳遞。我們試想像在喧鬧的街頭,要向遠處的好友傳聲,會是多麼的困難啊!早有外國研究指出,城市噪音會抑壓雀鳥的產蛋數量和族群大小。為了對抗城市噪音的影響,雀鳥發展出多種調節叫聲的技能。
雀鳥變聲術
面對高噪音環境,最直接的回應是提高聲量。不過,力竭聲嘶地鳴叫只會加速消耗體內儲存的能量,所以較少雀鳥會採取這種「昂貴」的策略。科學家發現,有雀鳥在噪音下傾向選用短促的音節,或是不斷重覆某個特定音節,以突出自己的叫聲。此外,也有雀鳥會避開與噪音「正面衝突」,改變鳴叫的時間,即不會在最嘈吵的時段發聲。
但最多鳥類會採取的「變聲技倆」,則是調節叫聲的音調。原來城市噪音大多屬於低音域,一般維持在1000至2000赫茲(Hz)。因此,雀鳥只要能夠提高音調,叫聲在噪音下依然可以突圍而出。
雀鳥只需透過改變鳴叫時頭部的角度和啄的閉合形狀,便可變調,相對花費較少的額外能量。有研究分析本地雀鳥叫聲與環境噪音的關係,結論是大多數調查對象,包括長尾縫葉鶯(Orthotomus sutorius)、叉尾太陽鳥(Aethopyga christinae)、鵲鴝(Copsychus saularis)和珠頸斑鳩(Spilopelia chinensis),均在噪音較高時提升叫聲音調。在雀鳥的世界,「飆高音」不單可以展露歌喉,更加是求生之策呢!
然而,提高音調並非全無缺憾,例如會令叫聲在空氣中的穿透力降低,不利遠距離傳聲。其次,雀鳥身體構造也限制了改變聲音結構的幅度,生來音域較狹窄的雀鳥在這方面就顯得輸蝕了。
鬧市「靜」土
由環境局制定的《香港生物多樣性策略及行動計劃2016-2021》,其中一個重要政策目標是提升城市生物多樣性。要為城市雀鳥打造優質的棲息環境,必須優化城市空間設計來減低環境噪音污染,位於黃大仙的南蓮園池可以作為一個參考。園內除了富有唐代特色的園林,亦引進了精密的隔音設計,使人置身其中亦難以察覺園池周遭被道路包圍,亦不會被道路交通噪音影響,絕對是雀鳥和市民樂見的「靜」土。